在鄱阳湖中央的孤岛上,他从19岁开始就背着药箱走村串户诊察送药,病人看到他就像见到了亲人。40年间,他始终在这里坚守,与血吸虫病做斗争,使当地摘掉了“瘟神岛”的帽子。他是血防卫士陈凡经。
在四川营山,他已年老身残,却依然拄着拐杖在农村巡回义诊。行医60年,他从死亡线上救回520多人。他对家庭贫困的患者分文不收,还经常送药。1984年缝制的两件蓝色风衣至今还在穿,却捐出巨资扶危济困。他叫侯方杰。
这只是两幅乡村医生的剪影。他们和邓前堆、钟晶、王布和等千万乡医一样,是乡土中国最美的一个群体,“医术高,医德好”是患者对他们的共同评价,他们的故事让无数中国人感动落泪。然而,感动之余,许多乡村医生面临的严峻现实,也让人忧虑、启人深思。
日前有报道称,在海口市翰香村,卫生室设备一应俱全,却无人坐诊。这虽是个案,也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了问题。在一些地方,村卫生室留不住人,出现“年年招人、年年缺人”的窘境。而一些老村医,即使经验丰富“越老越吃香”,也过了60周岁就不能再执业。更多的村医收入有限,行医风险较大,保障缺乏机制。对于不少村医来说,事实上是在凭自己的道德与良心,凭与乡民难以割舍的情感来支撑自己。
应当说,这是农村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发展过程中的问题。这些年,“一村一医”工程在全国普遍实施,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得益于国家夯实基层医疗卫生服务的努力,很多村民实现“小病不出村”。但如何解决好那些发展中的问题,把乡医的心留在乡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更扎实地推进。
医者仁心。这个天使般的职业,涵养了很多村医的高尚品德。然而我们不能仅仅让医德与良心成为拴心留人的惟一萦牵。当无数乡医触动我们的心灵时,也更应唤醒我们对最美的呵护,用不断编密织牢的制度,确保农村医疗卫生服务网“网底”牢不可破。医生也是人,也有家庭,也要生活,也有梦想。惟有让他们获得有尊严的收入,化解他们的风险,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成就他们的梦想,年轻一辈才会下得去、留得住、扎深根。
当一些年轻人感到村医无出路时,可不可以在职业的体面、荣誉、上升空间等方面来点实招?当外来村医不能把心留住时,是否可以注重定向培育本土村医?当很多老村医成为村民“活病历”、经验很丰富时,能不能从实际出发合理延长他们的工作年限,而不是以60周岁为“硬杠杠”?十八届三中全会要求,“深化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综合改革,健全网络化城乡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运行机制”,“促进优质医疗资源纵向流动”,国家卫生计生委也曾发出进一步完善乡村医生养老政策、提高乡村医生待遇的通知。惟有做足深化、健全、促进等文章,在落细、落小、落实上下功夫,我们才能让农村基层医疗成为一潭活水。
从当年奔走在乡间的赤脚医生,到今天的一村一医,他们是几亿农民的“健康守护神”。大多数人生于斯、长于斯,与乡民有着很深的感情,乡民愿意把自己的健康托付给他们、把病人的特有情绪倾诉与他们。正是有这支队伍的存在,极大地解决了农民家门口看病问题、缓解了大医院看病难。我们没有理由不让这支为国分忧、为民解痛的队伍稳定、壮大,没有理由不让广大村医过上幸福的生活。在相当意义上说,善待村医,就是善待亿万农民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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