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精诚》语:“夫大医之体,欲得澄神内视,望之嫣然。”有这样一位医者,她不仅是大医之体,而且一直在身体力行地演绎着“诚”这个字。她就是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医师——苏茵。
北大人民医院风湿免疫科是国内创建最早的风湿免疫学科之一,针对类风湿关节炎、系统性红斑狼疮及干燥综合征等疾病在国内外首次开展了20多项新的特异性免疫诊断技术,并开展了T细胞疫苗治疗红斑狼疮等10余项新的免疫治疗方法。先进的医疗技术使得全国各地的患者不远万里前来求医。
而一些慕名来找苏茵教授就医的患者却很让人心疼。他们大多来自于外省,许多患者有长达十几甚至二十几年的病史,有的曾去过许多医院就诊、有的从未接受过风湿科的正规诊治、更有些人曾试过各种“偏方”或中药,已经出现关节残疾,影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每周二、三、四上午,苏教授会出诊特需门诊,今日周二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今日的她因为上周五做了个小手术还发着低烧,身体很虚弱。然而,因为之前早与记者有约、更因为她不想由于她的原因使这些外地来的患者要在北京多呆上一天,早上7点多到达医院她在病房交完班、查过房之后就来出诊了。
正如前所述,这些大多来自外省的病人都有很长的病史,所以,苏教授要详细询问病史、认真查体、仔细研究患者带来的各种检查化验单。苏教授告诉记者,问清病人的病史是非常重要的。她说,行医过程中她印象比较深的是多年前有位患者在就医时因为没有挂上号,电脑无法调出他的病史,患者本人也记不清自己的过敏史,导致在用药中产生了不良反应,这使她深刻地体会到问诊看病的重要性。
几位没有挂上号的患者截住苏茵主任要求加号,他们来自于外省的不同地方,因为没有挂上号,希望能帮忙加个号。苏教授核对他们的病历后,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们加了号,并嘱咐要排队就诊。
“风湿”大概给人的印象就是着凉受寒,殊不知表现为关节肿痛的疾病与免疫系统息息相关。苏茵教授告诉记者,其实像强直性脊柱炎、类风湿关节炎等风湿免疫病病因复杂,但归根结底都是由于体内免疫系统紊乱导致的,针对它的治疗是抑制免疫反应,而非提高免疫力。这位中年患者,在感冒一个月后全身关节疼痛不止,担心自己患上风湿病。苏教授仔细问诊、查体之后给了他一系列的化验检测建议,并给与缓解症状的治疗,嘱咐他检查结果出来后要及时再诊。
将近上午11点,苏茵教授已经有点撑不住了,持续发烧使得她不得不停下来喝点药。
尽管身体已经向她发出预警,但是门诊还剩的几位病人她还是得坚持看完。检查体征、查看病历、写医嘱、开处方等每一个环节苏教授还是坚持仔细地进行着,患者丝毫觉察不出她也是个病人。
俗话说“字如其人”,隽秀的字体似乎也透露着苏茵教授的性格。她总是很诚实地生活、很认真地在做事。比如,说起类风湿的治疗,苏教授很实在地告诉记者:“目前我们只能控制这一疾病的进展,还不能达到患者希望的根治,若真有人说能‘根治’,那就是骗人的,如果真能根治就应获得诺贝尔奖了吧!”对于中医疗法,苏教授认为中药是一种很好的辅助手段,中西医结合治疗效果会更好。
这幅画面中,除了苏茵教授,其他两位女士都是患者家属。她们刚进来时大夫就告诉说因为诊室太小,为保护患者隐私,只能留一位家属陪诊,但是家属一直说“我们是慕名而来的”。然而,苏教授并没有被这赞美打动,她还是坚持诊室只留一个陪诊家属的原则,只有这样在狭小的门诊空间里她才能正常工作。不过,当需要和家属沟通下步治疗方案时,她还是将另外一位家属叫进来一起进行了讲解。
苏教授看病非常细致认真,是记者见过看病最“慢”的医生,她一般一个上午最多只能看20个患者。她说,因为病人大多来自外地、去过很多医院,病史都很长,每个病人都需要仔细问清楚发病时间、症状、用药史、做过哪些检查等等。当最后一个病人已经看完准备要下班时,一个患者取药后又跑来再次让医生帮忙确认自己的用药方法。
而未等门诊结束,学生又拿了一份临床研究报告找苏教授签字。这个学生就是早上一直坐在苏教授对面,在电脑上记录病人的病史,她现在是一位在读博士,每周会跟随苏茵教授出诊学习。如今,苏茵教授除了带博士研究生、国内访问学者及北大八年制博士外,还要到全国讲学普及传授风湿病知识、牵头多项国家级课题研究等。
说起学生,记者在苏茵教授办公室的窗台上看到这几张照片时,还以为照片上的是她的女儿。然而,这只是她带过的学生中的两人,如今她们都已步入工作岗位。身为博士生导师的苏教授,至今带过的研究生已经毕业超过十个。
此刻的时间已过13点30分,楼道里只剩几个等待下午看病的患者,苏茵教授也终于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她的午餐是由学生提前帮忙在网上订的外卖,她要在办公室吃完午餐后,下午14点钟开始下午的查房工作。
从1986年开始工作,30年的工作历程中苏茵教授从未间断过学习,回到家她的“娱乐”活动主要是看书,查阅文献、准备课件,偶尔在出差路上看会儿朋友推荐的电视剧之类的短剧。然而,去年已经播出的《芈月传》她至今也没有时间看完。当然,由于工作忙她对于家庭的照顾可能比较少,但或许是她自己言传身教的影响,她的孩子学习非常自觉,也很优秀,苏教授对此也感到非常自豪。
行医多年,这一柜子的证书是对苏茵教授工作的肯定。但是,苏教授很诚实地告诉记者她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放学回家可以不用写作业的孩子,期盼下班后会很轻松,选择学医并不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而是父母的选择。只是从医之后一直诚实做人的准则使她坚持要将该做的事情做好,“干一行爱一行”、真诚对待平凡的工作,问心无愧。
全科室的医生在苏茵教授的带领下,14点钟准时开始了全科疑难病例查房会议。科室里出去门诊值班的大夫、所有医生均来参加,包括退休的老专家。
首先由住院医生汇报患者的病史、体检的发现以及实验室的异常、目前的治疗方案、存在的问题以及需要查房解决的困难,然后进行患者床旁检查,全科教授及医生讨论,大家各抒己见解决临床问题。
开完会苏教授感觉身体比上午更难受了,看来上午吃过的药没怎么见效,而安排完查房事宜,她还是先跟我们聊了聊关于风湿病的问题。她说,风湿病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风湿病的确切病因,但是希望患者发病时能及时就医,早诊早治,避免更严重的后果发生。这张照片是苏茵教授曾诊过的一位有20年病史的痛风患者的手,很是触目惊心。
医生也会生病,他们也是需要关怀的人。这样真实的一天或许就是“最美医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