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篇《中秋夜的坚守》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被不断转发,很多人说“一看就被戳中泪点了”,也有人说,这是今年中秋节最温情的故事。
文章是邵逸夫医院血管外科中心朱越锋医生的妻子徐静写的,记录了今年中秋夜这个医生家庭的平凡故事,情真而意切。
中秋夜的坚守
作者:徐静
台风雨的中秋,没了桂花香,没了圆月,更无法踏着金风出游。
不过,不影响我们一家人过节的心情。因为大白难得在家,而且是没有加班的中秋。多少个中秋没有在家一起吃团圆饭了?我不记得。至少,帕比还没有体验过爸爸也在家的中秋节。
下午,冒着雨,我们带着两娃去超市采购。
节日总是和吃联系在一起。一家人一起吃一顿饭,平平常常、琐琐碎碎,便是生活本真。而我家的大白,越来越忙,能与家人一起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常常好几天不能回家。
今天,这个台风雨的中秋,我们能一起采购食材,准备中秋家宴。
我们慢悠悠地推着推车进超市。该买些什么呢?我这个厨娘正想着《红楼梦》里的菜式,听到大白的电话响了。
“髂动脉破裂……监护室……”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字。只见大白神色凝重。
刚刚才拿了两包泡菜,大白说:“我要去医院了,我先送你们回家。”
“你今天又不是值班,凭什么要你过去?”我有点生气。
“我要是不去的话,这个人就过不了今晚了。”大白平静地说着。
我无语。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微不足道。虽说是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可偏偏遇上了。医者,不过是想救活一个人而已。
拿着两包泡菜,一家子坐上疾驰的汽车回去。
我们下车后,他便调转车头。
这是傍晚时分,一辆辆车子开进小区,因为中秋团圆饭。
只有大白的车子,向着回家的方向逆行而去。雨水中,白色车子渐渐模糊。
忽然,我的电话又响了。
“帮我到便利店买个粽子、一瓶饮料。我的车子路边无法停车。”大白说。
我买好东西塞进车窗。
“雨天慢点开车。”我说。
车子疾驰而去,扬起一路水花,消失在拐弯处。
我知道,他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就会吃完。因为接下来的快节奏根本没有时间吃饭。为了保证体力,他练就了一个红绿灯能吃完一个汉堡的吃饭速度。
据说,今晚并非只有一台手术。回家睡觉已经不可能了。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的中秋佳节。与他一样,奋战在生死线上的医护人员许许多多。
没有节假日、没有双休日、夜班之后第二天继续工作。高强度、高压力、零差错,这是工作要求。
能忍受无休止地加班不过是良心与责任驱使。宣读过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并非谎言,一旦宣誓,铭记终生。
就如今天,他若不去,便有一家人在中秋团圆夜上演生离死别。
他能医治,大风大雨便也赶去了。
屋外,风渐悄,雨渐止。
手术室里,应是灯火通明。
里面忙碌的身影累了吗?
汗水是否又湿了手术衣?
我不敢打电话,
怕是惊扰了手术室专注的忙碌。
留一盏灯,或许今晚他还能回家。
“吃过了吗?今天忙吗?”
夫妻日常频率最高的对话
昨天,快报记者联系上徐静,她说,“文章是发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上,只是一些小感慨,没想到被不断转发,有点意外。”
我们请徐静讲述了中秋夜,这个普通的医生家庭更多的故事——
中秋节傍晚,朱医生赶回医院的时候,读三年级的大儿子卡丘问妈妈:“爸爸又走了,晚上还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月饼吗?”
“不知道爸爸今天晚上做到几点,我们晚上等等看。”妈妈徐静说。
不过中秋夜那晚,朱医生最后还是没能回家,他一连做了两台手术,完成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老公和我有两个约定:一是当天有手术的话,我不会打电话去问,等他手术完打给我;二是如果手术完下班已经一两点了,他就睡在医院,不赶来赶去了。”
凌晨一点多,徐静没有等到丈夫的电话,就先睡了,到昨天中午才接到电话。
“昨天手术做太晚了,我就没有打给你。”
“吃过了吗?今天忙吗?”
“今天应该也会比较晚。”
“太晚了就不要回来了,还是睡在医院吧,第二天还得上班呢。”
徐静告诉我们,这是他们夫妻日常频率最高的对话。
私底下,徐静称朱医生为“大白”。因为在她眼里,丈夫就是一个又可爱又负责任的暖男。
“在杭州办婚宴那天,我老公一大早突然和我说,有个病人有情况,得去医院查房,于是我就在家里等到了下午,他忙完了才回家来接我去酒店,感觉就像工作日顺便结了个婚。”徐静半调侃地说。
有人问她,这么特别的日子会不会生气。
“这是工作没办法啊,幸好我们订的是晚宴,他时间赶上了就好。”徐静说,“结婚第二天下午,老公就去医院上班了。蜜月,直到这几年才带孩子一起暑假出去玩,算是补上了。”
“做外科医生很累很忙,收入也不高
但职业给予了很大的满足感”
“医生的成熟周期是比较长的,我老公今年40岁,在医生中正是青壮劳动力,忙些是应该的,我理解。”
一个血管外科医生有多忙,徐静举了几个数字:一天最忙的时候要做十一二台手术,几乎没有完整的休息日,一周大概能回家睡三天,但也是后半夜才回来的,一个月合计下来陪家人的时间非常有限。
很多时候,医生是应召回医院做手术,并不是当日值班,手术结束后,都没有空余的值班室可以睡觉。
“一次我去医院,看到他办公室里有睡袋和被子等野营装备,才知道他不值班的加班日子里,都是睡在自己办公室的地上。”
徐静说,丈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邵逸夫医院里很多医生都是睡在办公室,还有一些夫妻医生,两人都在邵逸夫任职,但因为排班时间不同又都要加班,一个星期都见不到面。
“说句大实话,做外科医生很累很忙,收入也不高,这几年我们认识的一些朋友都转行了,但大白他觉得这个职业能带来很大满足感。”
对这一点,徐静认同也支持——“因为职业关系,他几乎每天面对的都是生死,我设身处地想象自己是患者的家属,难道我不希望医生能早点到医院,多点时间呆在医院吗?”
为了更好地照顾家里,去年徐静辞去了自己稳定的工作。
“大白他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家里,那就我来适应家庭的这个客观情况,这不是牺牲,是我自己的选择。”徐静说。
昨天下午五点,朱医生看到了自己妻子在网上发的微文,读到这最后一句,他说自己眼眶都湿润了:“做医生的家属不容易啊,感谢家人的理解和在背后的支持。医生这个职业忙碌是常态,我身边的同事都是这样在工作着。”
随后朱越锋发朋友圈说:还有一台手术,赶紧做完回家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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